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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95章珍惜眼前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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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傑身上禁衛軍服還沒有脫下,顯然剛才還在禁衛軍的營地裏。

雖然現在幾國相安無事,以本國馬首是瞻,但內憂不可不防。

攘外必先安內,一個國家內部團結了,才不會被外面的人窺視覬覦,所以陳傑當上禁衛軍統領之後,是一刻也不敢倦怠,時時告誡自己和手下,勤加練習武功,一刻也不能放松。

趙天辰在陳傑沒來之前就飲了一些酒,現在已經微醉,見到陳傑終於來了,趙天辰啟唇笑道:“你終於來了。”

這個笑容疲憊的很,讓人看著無端心疼。

自從做了這個皇帝之後,雖然擁有了江山也擁有了至高無上的權利,但確實不如之前自在很多。

“皇上,你這是怎麽了?”陳傑一眼就看出趙天辰的不正常,趙天辰從來都是那種很堅強的人,就算再苦再累都不會喊痛,什麽事都放在肚子裏從來都不跟別人說,就算是受傷了也會將血咽下去,不會吐出來被他人看見。

有的時候陳傑很心疼這樣的趙天辰,可往往只有趙天辰喝醉了之後,才會展現出一點脆弱來,偏偏趙天辰並不常常喝酒。

上次趙天辰還是喝酒之前了,這次不知道發生了什麽。

“坐吧。”趙天辰嘆了一聲,又喝了一杯酒。

趙天辰的面前有兩個酒杯,一個被他用著,還有一個是空著的,陳傑遲疑了一下,將那個酒杯拿起,到了點酒給自己,然後一飲而盡。

趙天辰擡頭看了眼陳傑,但又好像看的不是他,趙天辰的眼神有些飄忽,不知道想起了什麽。

門外的風聲陣陣,蛐蛐今晚出奇的沒有叫喚,反倒襯的風聲撕裂般的吼叫,就像是女子的哭聲。

趙天辰沒有想起劉常在,盡管剛剛不久她還在跟她哭訴,他想起了沈無雙,沈無雙清冷的嗓音在他耳邊縈繞著,久久不散,而在眼前晃動著的,還有她故作堅強的目光和緊抿著有著蒼白的唇。

“好懷念過去的日子。”

趙天辰想起以前,他和沈無雙還不是現在這個樣子,那個時候他身邊沒有這麽多的女人,一直以來都是沈無雙在陪伴著他,照顧著他。

當時的沈無雙總會笑,彎著她那雙漂亮的眼睛,熠熠生輝的眸子裏盡是幸福,那個幸福是他給的。

而如今的沈無雙也在笑,可是卻再也不會彎起她的眼睛,她眸子暗淡的沒有生氣,情緒總是一成不變的淡然,似乎強大到可以接受一切忍受一切。

這個淡然,也是他給的。

“當時太子還不是朕的時候,朕記得有一次外出遇見了刺殺,當時沈無雙也在,她嚇得很,但一雙眼睛卻緊緊盯著朕,每當有人要打朕的時候,她就會出聲提醒,而朕也會時時註意著她,生怕她受到一點傷害。”

“是啊。”陳傑也揚起頭看向窗外,回憶著以前的美好,“那個時候,臣也在場,皇上你讓臣保護好她,她卻一直讓臣去皇上的身邊,害怕皇上受到傷害,也不看自己的周圍,一雙眼睛牢牢的看著你。”

趙天辰精神有些恍惚,他此刻腦海中盡是登基之前和沈無雙之間發生過得點點滴滴。

“朕記得她曾經為朕擋過暗器,以自身安危保護住了朕。暗器上還淬了毒,她毒發的時候難受的要死,卻並不跟朕喊痛,就是怕朕擔心。她一直以為自己會死,可是她說她不想死,因為她害怕她死了之後,就沒有人真心實意的陪著他了。”

趙天辰每想到一件事,就會說出來和陳傑說,陳傑沒有喝多少酒,一直都是在傾聽趙天辰講述。

趙天辰回味著以往發生的一切,可是在怎麽想念,也回不去了,就想他,和她一樣。

陳傑已經知道了,趙天辰會找他一起喝酒,原因是因為沈無雙。

趙天辰和沈無雙之間的事情,陳傑全都一清二楚,他們兩個人互相攙扶做彼此的依靠,說實在的,一路走來真的挺不容易,好不容易熬到趙天辰登基,沈無雙為後了,兩個人卻生分了很多。

“臣從來都沒想過,有一天皇上和皇後娘娘會變成現在這樣。”

確實,陳傑以為趙天辰和沈無雙會一直幸福的生活下去呢,就像鄉間話本裏描寫的愛情故事,男女主人公都是那樣的結局,沈無雙和趙天辰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樣,陳傑也不明白為什麽。

陳傑的話讓趙天辰一楞,隨即趙天辰苦澀的笑出聲,“朕又何嘗想過,有一天會和她變成現在這幅面目全非的模樣。”

“今天,沈無雙告訴朕說,她要與朕井水不犯河水,自此相安。”

趙天辰痛苦的閉上眼睛,又是一杯酒下肚。

陳傑看著這樣的趙天辰,他明白趙天辰的心情,就如當初他失去安寧公主的時候。

“皇上,請珍惜眼前人。”陳傑為不知道要怎樣才能勸慰到趙天辰,但是他卻只能跟趙天辰說這一句話,人在你身邊的時候不好好珍惜,不在和之後就算再追悔莫及都沒有用了。

“皇後娘娘還在皇上的身邊,所以現在皇上想做什麽都可以,別等到皇後娘娘不在了,到時候皇上後悔可就來不就了,別像臣一樣,想珍惜都珍惜不了。”

當初安寧在他身邊的時候他沒有好好珍惜,如今安寧不在了,他真的很後悔,為什麽當初沒有對安寧好一點。

趙天辰心中驟然一痛,忽然想起沈無雙曾跟他說過的,所有一日他負她,便死生不覆相見。

趙天辰攥緊了酒杯,可是再多的情緒,也只能化作悲傷和他杯中的酒一同飲下肚中。

趙天辰和陳傑對月飲酒,飲到很晚,直至趙天辰喝醉,陳傑將趙天辰扶進寢宮,才算結束。

趙天辰隱隱約約中感覺到陳傑將他扶進來,或許是太累也或許是太傷心又或者是就是不想睜開眼,被安置在床上之後,趙天辰立即就進入了夢鄉。

趙天辰做了一個夢,他在夢中沈沈浮浮,腳下踩得就像是棉花一樣,他走在地上,走的深一腳淺一腳,不知道前面的路是怎樣的,是深還是淺,趙天辰舉步維艱,難以下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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